那廂,清霜見周氏滿臉頹然地出了屋子,感覺此事估計沒成,但還是在外頭,她也不好馬上詢問,省得二少夫人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,讓別人看了笑話。
回到院子里,進屋關(guān)上門,周氏的臉色就陰沉下來,邁步到椅子前坐下。
清霜見狀,也知此事九成失敗,還有一成是成功了,但夫人給二少夫人臉色看,讓二少夫人受了不少委屈,遂去倒了杯茶端到她面前放下,輕聲問:“二少夫人,如何了?夫人可有答應(yīng)您的請求?”
周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,而后將茶杯重重放下,茶水四濺,她的衣袖都遭了殃,面色不虞地回應(yīng)道:“那老虔婆就巴不得我跟溫彥軒夫妻不和,哪兒會答應(yīng)我的請求?”
清霜縱然猜到結(jié)果,可仍有些不敢相信,眉宇微蹙,道:“夫人待二少爺不錯,怎會這樣?”
周氏嗤笑一聲,含嘲帶諷道:“是待溫彥軒不錯的,但都是表面功夫,你見過有哪個嫡母會待庶子真心實意的?”
清霜沉默片刻,又道:“可是二少爺是夫人一手帶大的,這不一樣?!?br/>
聽到這話,周氏臉上嘲諷之意更甚,面容扭曲,明明是看著挺溫婉的鵝蛋臉,卻顯得刻薄猙獰,眸光中帶著鄙夷:“一手帶大又如何?溫家不缺這口吃的,養(yǎng)得起一個吃閑飯的,她養(yǎng)育剛出生就沒了母親的庶子,正好賺得賢名,贏得丈夫的心?!?br/>
清霜聽后沉默,大家主母慣會裝模作樣,對妾室以及庶子庶女和善,特別是沒有特別大的矛盾沖突之前,可背地里是怎樣的,也只有她自己本人最清楚。
周氏越說越氣惱,說話也越發(fā)過分:“溫彥軒的生母原本是那老虔婆的陪嫁丫鬟,只是那丫鬟心思不純,趁著那我公公醉酒時爬床生了溫彥軒,她因此與我公公生了隔閡,溫彥軒的出生就是膈應(yīng)她的,那老虔婆對溫彥軒能有多好都是假的。”
清霜見她說得越發(fā)激動,音量越來越大,忙道:“二少夫人,您小點聲,當(dāng)心隔墻有耳?!?br/>
周氏冷冷一笑,滿不在乎道:“她做得出如此偏心的事,害怕別人說不成?”
說罷,她又想起傅氏那淡漠的語氣以及寡淡的神情,登時氣不打一處來,驀地站起身來,轉(zhuǎn)過身,看著架子上的擺件,隨手捧起一個花瓶擺件,舉過頭狠狠摔在地上,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,清霜都來不及阻止。
花瓶落地發(fā)出“啪”的一聲響,散了一地碎片,周氏心情好了些,再接再厲,再次捧起另一個花瓶往地上狠摔。
正當(dāng)她還想要繼續(xù)摔的時候,清霜忙拉住她的手,道:“二少夫人,您請息怒。”
“清霜,你放開我!”
周氏掙扎了下,奈何清霜握得緊,掙脫不開,只好不管不顧狠狠一甩,清霜被她這一甩放開了她的手,自己也連退幾步,險些摔倒在地。
清霜語氣懇切道:“二少夫人,您這個時候可不能沖動,不然叫院子里那幫小賤蹄子知曉您在這摔東西,傳到二少爺耳中,二少爺只會更不待見您?!?br/>
周氏聽了,慢慢冷靜下來,可心中仍舊惱火不已,緩緩坐下,手緊緊絞著帕子,最后攤開帕子,用力一撕,聽著帕子被撕成兩半的聲響,仿佛聽到傅氏被她撕成兩半,她的心情才逐漸平復(fù)下來。
清霜若有所思,半響后道:“二少夫人,二少爺不見您,可您也得找機會出現(xiàn)在他面前,孫少爺就是一個好的突破口?!?br/>
聞言,周氏眼神一亮,開始細品清霜所說的話,越想就越覺得此計可行。這幾天,她都險些忘記自己還有明哥兒可以幫她了,溫彥軒雖然將她禁足,可卻沒有禁止她看明哥兒,那她可以通過明哥兒出現(xiàn)在溫彥軒面前,她想要過得好,就必須跟溫彥軒重歸于好,不然日子會越發(fā)難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