查出蘇寧安有心臟病的這一刻詹才知天塌了,在他眼里蘇寧安已經(jīng)夠可憐了,此生無法和家人團聚。而現(xiàn)在她甚至還有這樣的病!是自己的問題,原本想要她能好好度過這一生,盡量學一些自保的能力。他恨不得什么都交給她,可是到頭來卻害了她。如果不是自己逼著她去跳傘,她也不會受刺激。蘇寧安檢查出來就看到詹才知一臉愧疚的表情,她無所謂笑笑,“小哥哥,別怕,我沒事,現(xiàn)在的醫(yī)療技術這么發(fā)達,就算是有病也可以治好呀,做心臟搭橋手術,也可以換心臟,你別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,你看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?”蘇寧安這個當事人沒有一點責怪詹才知,她反而過來安慰他。詹才知想到接下來要對蘇家做的一切,他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,啞著聲線道:“對不起,對不起?!碧K寧安反倒樂觀拍了拍他的后背,“我爸爸就有心臟病,這些年來一直都控制地很好,我又不像他需要應酬,需要開公司,你放心,我一定不會有事的,別難過了哦。”傻姑娘。這一刻詹才知下定決心要護著蘇寧安,此生絕對不會讓她受傷。從那以后,除了一些必須學習的文化課程,詹才知取消了所有運動類別的項目。就連課程也被他簡化了許多,蘇寧安的情況并不好,醫(yī)生說她隨著年齡的增長,心臟的壽命就會越短,尤其不能受刺激。就算是更換心臟或許也會有排斥現(xiàn)象,說不定會更加縮短壽命。詹才知開始鉆研心內(nèi)科,也許將來能夠幫助蘇寧安。同時他做了最壞的打算,替蘇寧安找心臟配型。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到來,也不至于手足無措。他很想看著蘇寧安無憂無慮的長大,可是命運的齒輪早在兩人相遇的那一天就開始轉(zhuǎn)動。有些事情根本就無法逃避。詹非晚訓練多年,從死人堆里爬出來,詹家的報復計劃正式啟動。這一年蘇寧安十五歲,詹才知十八歲。蘇寧安出落得亭亭玉立,在藥物的控制下她的心臟也沒什么大礙。她性格開朗活潑,天真浪漫,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黏他?;蛟S是家里有幾位哥哥的緣故,她自小就拿詹才知當成了親哥哥。哪怕十五歲了,她也還像個大孩子一樣黏著他。這些年為了給蘇寧安治療心臟病,她一直被養(yǎng)在雪城的別墅里,偶爾詹才知也會帶她遠處看看蘇家人的情況,就是為了安撫她的情緒。所以蘇寧安落落大方,十分信任詹才知。雪城度過漫長的冬日,終于迎來溫暖的春日,詹才知知道她喜歡花草,給她準備了一個很大的院子。里面繁花似錦,一年四季開滿了鮮花。院子里有一架手工秋千,是詹才知親手給她打的。蘇寧安很乖,即便詹才知經(jīng)常不在家,她也從未想過逃跑。她知道詹才知背著詹家人將她藏在這里的,就連詹才垣都不知道她的下落。家里有一個照顧她的女孩,是個啞女,每天照顧她的飲食起居。雖然他不在的日子很無聊,但蘇寧安知道如果不是詹才知,她這條命早就沒有了。每次他回來時,她都會提著裙擺去迎接詹才知,纏著他要抱抱。大門開啟,蘇寧安眼睛一亮。她窩在秋千架上曬太陽,書還搭在她的腦門上。聽到聲音,她拿下書,連鞋子都沒顧得上穿,她就朝著門口跑去。誰知道來的人不是詹才知,而是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。她這短暫的一生遇上的人并不多,尤其是一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女孩。很快蘇寧安就反應過來,是詹非晚!那個五歲就想要斷了她手腳的小女孩。詹非晚和當年的變化很大,那時候她很白,可她現(xiàn)在看著像是從非洲大草原回來的,一張臉飽經(jīng)風霜,又黑又瘦。但身上卻有一種強勢的野性,宛如獵豹盯住了她的獵物?!笆悄?!”蘇寧安下意識覺得危險?!疤K寧安,好久不見?!闭卜峭韺λ郎厝嵋恍?,然后一步步朝著她靠近,“沒想到你這小賤人還活著,才知哥對你真是好呢,還把你藏在這里?!碧K寧安知道大事不妙,身后的啞奴很機警拍了個視頻,飛快發(fā)到了詹才知的手機上?!澳銊e過來?!碧K寧安盯上了旁邊種花的小鋤頭。她這兩年雖然沒有學習,早些年也是學過防身術的。所以她裝作孱弱的樣子往后面退去。“才知哥這個人就是太心善了,蘇家的人就該死無葬身之地才對,他竟然還將你養(yǎng)的這么好,哎……就只有我親手替他送你一程了?!薄安唬灰?!”蘇寧安故意嚇壞了似的腿腳一軟跌在地上,手摸到了那個鋤頭?!皣K嘖,真是不知道才知哥將你養(yǎng)起來有什么意義?還是說他被你這張臉給迷暈了?蘇寧安,都是女人我可不會憐香惜玉,我有的是手段和力氣!知道我爸那條瘸了的腿吧?那就是拜你們蘇家所賜!”詹非晚抽出一把匕首,“你別怪我,要怪就怪蘇家那個老不死的!”在她扎下來的時候,蘇寧安側身閃過,讓詹非晚撲了個空。也就是這個時候蘇寧安拿著小鋤頭朝著她腦袋狠狠砸去,當場就將章非晚給砸得頭破血流。蘇寧安不敢耽擱,趁機拔腿就跑,沒有半點猶豫。這是第一次在詹才知沒有陪同的情況下她朝著大門外面跑去,保命要緊。剛剛踏出門,她就看到一堵宛如小山般的人墻。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正前方,一雙三白眼顯得格外陰森可怖。蘇寧安本能察覺到了危險。“衛(wèi)東,給我殺了她!”身后詹非晚捂著流血的腦門氣急敗壞道。男人的眸光從詹非晚的頭移到她的臉上,薄唇冷冷道:“你該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