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宛瓊:“!?。 ?br/>
她垂死病中驚坐起,猛地從床上彈起來,又手腳發(fā)軟頭暈眼花的摔了回去,揚起的手碰落了床邊的托盤,上面的水壺摔在地上,噼里啪啦碎了一地。
“大小姐,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三千本來在門口等著,聽見杯盤落地的聲音下意識額要去推門,手都放在門栓上了才覺得有些不妥。
夜色深了,整個院子空落落的連個陪著小姐的丫鬟都沒有,他嘆了口氣,提高了聲音問道:“大小姐,您能聽見我說話么?!?br/>
賀宛瓊緩了緩神,咳嗽了幾聲:“聽的見。”
三千聽出了她喉嚨的沙啞,急忙說道:“我去找香梅……”
“你先別走!”賀宛瓊大聲開口,說話時扯痛了嗓子,咳得驚天動地:“別咳咳咳……別走?!?br/>
“好好好,我不走,就在門口哪也不去,”三千一邊靠回門口安撫賀宛瓊,一邊沖著蹲在樹枝上的暗七打了個手勢,用口型說道:“去找人?!?br/>
賀宛瓊又倒回床鋪,高熱讓她的腦子迷迷糊糊,嘴唇上干的起裂紋,她艱難的抿了抿嘴,執(zhí)著的問道:“那個鎮(zhèn)北王是誰?”
“你……你又是怎么認識的鎮(zhèn)北王?!?br/>
“他也來自北疆,”三千背靠著門板,腰間被膈了一下,他手中捋了捋那塊腰牌的流蘇,聲音越發(fā)低沉:“我從小就和他認識了?!?br/>
他的思緒回到了自己離開京城的那一年:“我娘也是個奴隸,被人送給了我……我爹,可她在我四五歲的時候就去世了?!?br/>
“后院里的手段不太干凈,我就離開了家,獨自去闖蕩?!?br/>
三千指尖輕輕地在腰牌上摩挲著,另一只手捏著荷包里永遠不離身的那三顆干干皺皺的山楂,心底一片安寧。
“后來,我就認識了鎮(zhèn)北王?!?br/>
伴隨著他低沉的聲音,賀宛瓊的腦子越發(fā)昏沉,她極力的睜大眼睛,不讓自己睡過去。
想起之前打哪聽說過,疆北那邊的孩子若是沒了母親的庇護,要么是淪為奴隸,要么就是死在了一場場風雪中,心中了然。
怪不得她說三千通身氣度不凡又怎么會淪為奴隸,能娶得起多個妻妾的人,想必起碼是個富貴之家,可越是這樣的家境,后院里的陰私才越發(fā)的可怕。
三千能夠活下來就不容易。
“我怎么沒有聽說過這個鎮(zhèn)北王,”賀宛瓊倚在枕頭上,攏緊了被子,縮成一團繼續(xù)詢問:“他是個好人還是壞人?”
這鎮(zhèn)北王在她夢里是個膽敢闖進皇城的反賊,哪怕是因為替百姓鳴不平,可也絕對稱不上仁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