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應走了下來。
他穿一件淡青色長袍,腳步緩慢,向蕭懷灃行禮:“王爺?!?br/>
王堂堯也從下面走上來,同樣行禮:“王爺。”
——沒人向駱寧行禮。
雍王妃的威望,還是不夠的。駱寧娘家?guī)讉€女人被封誥命,榮耀有限。
要是她的叔叔、她弟弟都有了官身,駱家的地位才會更升一層。否則,一個爵位、幾個誥命,在門閥跟前毫無分量。
駱寧靜靜立在旁邊。
“來做什么?”蕭懷灃淡淡掃一眼他們。
王堂堯先開口:“下官是辦案。聽小沙彌說,住持人在此處,特意尋過來?!?br/>
裴應沒回答。
蕭懷灃:“你自去吧?!?br/>
王堂堯頷首,進去偏殿了。
蕭懷灃看向裴應,以及他手中笛子:“你好閑情逸致?!?br/>
裴應瘦了很多。
越是瘦,越顯得清雅。
駱寧聽了他的笛聲,不知如何與他說話。安慰都顯得敷衍,像是往他傷口撒鹽。
她索性低垂著視線。
“給我娘在法華寺立了一個長生牌位,吹一曲送送她。”裴應語氣很淡。
蕭懷灃聲音不善:“她禍亂朝綱,罪有應得!”
“我不曾替她翻案,王爺倒也沒必要著急詆毀。不過是成王敗寇。比起王爺,我娘的‘禍亂’,又算得了什么?”裴應冷冷道。
蕭懷灃:“你污蔑本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