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娶公主歷來是國事,除了需得先寫封折子探探上面口風,上面也有意才會有后續(xù),不過近年來皇族世家通婚更是常見,程云峰雖是知曉如無意外他與阿淺應(yīng)是能成,可還是忍不住想私下先來問一問。
只是這等的時間著實有些久了。
程云峰不由開始神游起來,帳中若有若無飄著幾縷腥甜香氣,不同于熏香濃烈,雖是輕淺越嗅卻越覺身子發(fā)熱,待反應(yīng)過來是何緣由,不由俊臉微紅,望了一眼簾外高掛的白日,暗嘆一句風流。
程云峰正是神游太虛之際,忽聽得內(nèi)間愈加近前的腳步聲,忙深x1一口氣,肅容垂手靜待圣躬。
只見陸既明走到案前,迅速落了座,又擺手讓程云峰免禮賜座。
程云峰這才得見陸既明真容來,只間他松松垮垮套著一件雨過天青sE緞面常服,鬢間汗Sh,玉面微紅,發(fā)冠松散,頸間帶著甚是可疑的一片紅痕,儼然一副剛從溫柔鄉(xiāng)里cH0U身的模樣,暗悔來時不佳,心下卻是有些詫異。
無他,曾經(jīng)為圖那便宜,事成之前也常一同去花樓議事,清雋俊朗少年郎,身上帶著天皇貴胄與生俱來的矜貴,僅是端坐在那兒,便引得花娘秋波暗投,更有膽大嬌美的花娘挺著一雙白馥馥的x脯去與他敬酒,他倒是含笑飲下,議完事卻g脆頭也不回回了g0ng里,從未與那些花娘再續(xù)前緣,一起的同僚們宿在溫柔鄉(xiāng)倒是常事,他們私下倒常有各種猜測,到底是不敢妄議皇嗣。
現(xiàn)下那些猜測倒是不攻自破了,程云峰不由失笑,暗想來日與同僚們私下交代一下,到底是沒有心思再去窺伺陸既明的生活,忙關(guān)心起自己的終身大事來:
“圣上可拔冗去看了臣遞的折子?”
陸既明挑眉,不想他們頭一句話都是一樣的,心下卻是無b煩躁,只隨意點了點頭。
程云峰饒是再通透,也難從這點點頭中讀出什么,鎮(zhèn)國公府自從助了新皇登基,更是烈火烹油如日中天,他也隱隱有些擔憂新帝有鳥盡弓藏而不舍將阿淺嫁過來的考慮,只得再次試探:
“昨日情況危急,臣為救公主顧不得虛禮,不料卻致風言風語傳遍京都,于公主聲名有礙,臣自當領(lǐng)罰,只臣與公主自幼青梅竹馬,心意相通,臣早便有了聘公主為妻的打算,絕非受流言影響。”
陸既明只覺心口鈍痛,妒意翻騰,那句“朕與阿姊早便做了真夫妻”堵在喉口,卻一想到阿姊那雙水光瀲滟的眸子便開不了口,只能煩躁地捏捏眉心,緩聲道:
“相國寺距此地頗有一段距離,朕已差人去合了八字,此事突然,不知瑛之可與高堂商議過此事?”程云峰字乃瑛之。
程云峰聽他不給準信兒,便知此事仍需一番曲折,還是答道:
“已與京中高堂遞了書信,想是此次冬狩結(jié)束前便可有答復?!?br/>
陸既明點點頭,卻也知曉鎮(zhèn)國公十有會大力促成此事,畢竟阿姊對于他們來講便是最好的一張護身符,成則鐘鳴鼎食簪纓富貴綿延百年不受打壓。
程云峰知曉事不過三,再試探便是僭越了,正要行禮告退,不想?yún)s被陸既明叫住。
陸既明緩緩起身,走至他身邊,望著簾外漸漸昏暗的天sE,開口道:
“瑛之可是真Ai阿姊?”
說完便扭頭定定的看著他,那眼神倒是包含了不少翻涌的情緒,隱隱還有一絲挑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