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情感,即使一開始,只是的雛苗,隨處可見,但加以灌溉,便成長為參大樹。
比如愛意。
而有些情感,即使一開始,只是的火苗,不足為懼,但一旦爆發(fā),便是烈火。
比如憎恨。
一旦參大樹倒下,熊熊烈火熄滅,剩余的,便只是陌生的情福
生無可戀。
這是蘇敬宇看到醒來后,臉色蒼白,斜斜挨在床頭的蔡姐的時候,第一個冒出的念頭。
聽到開門的門把響聲,蔡蔡抬眸看了他們一眼,很快又低下了頭,手上插著導液管,那原本應該精致白皙的手臂上,青青紫紫不少淤痕,瘦削得如同一張白紙般,輕飄飄地似乎下一秒便會消逝于世上一般。
“蔡蔡,你……”任雋池剛開口,便是止不住的淚意,“你沒死……”
“鬼鬼,你知道么,我曾經(jīng)想死?!辈滩痰穆曇衾餂]有任何感情,似乎剛才經(jīng)歷過生死關(guān)頭的人,并不是她自己一般。
“不可以,蔡蔡,你之前不是和我過,活著才會有美好的事情發(fā)生么?”任雋池勉強自己露出個笑容,“我們?nèi)歌,去健身,去跳舞,什么都好,別死好不好?”
“因為我發(fā)現(xiàn),活著好累。”蔡蔡嘆了口氣,聲音縹緲,“當初我還沒經(jīng)歷過,死了,便什么都不用想了……男人啊,都是貪新厭舊……”
鬼鬼勸著,蔡蔡仍是沒有什么改變。
“死什么死的!”一旁的涵涵終是看不過她這自暴自棄的模樣,“不就是個男人么?!你至于么?!底下除了你那阿中,就沒有其他好男人了?!”
“涵涵……”鬼鬼扯了扯涵涵的衣袖,“醫(yī)生不能刺激……”
“刺激什么?”涵涵越越是生氣,提高了音量,“她這鬼模樣,不罵醒她,她便一直這要死不活的樣子,不就是失戀么,我這三十三年,都失戀了多少次了,每次失戀都死一次,我早就成墓碑了!”
“我……”蔡蔡身子有些顫抖。
聽到病房里面?zhèn)鱽淼穆曇?,護士蹙眉進來,“你們這是在吵架?要吵回去吵,這里是醫(yī)院,再這樣,你們都不許探望了!”
和護士道了歉后,看著涵涵依舊很是激動的模樣,蘇敬宇低聲開口,“鬼兒,你和涵姐先出去吧,讓我和蔡姐兩句?!?br/>
原本很是疑惑的任雋池,在接觸到蘇敬宇眼中那寬慰之意時,便點零頭,拉著涵涵便出了房門。
“病人需要休息,別太久了?!弊o士不放心地再叮囑一句,這才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