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時末,總算是得以出宮。
一路上,崔氏的臉沉的厲害,卻礙于旁人的眼光,不得不憋著這口氣。
蘇瑾瑗握著崔氏的手,看向蘇瑾玥的目光宛若淬了毒一般。“四姐姐可真是能耐!頭一次進(jìn)宮,就出盡了風(fēng)頭!”
“總好過給公府丟臉。”蘇瑾玥可沒她想的那么好欺負(fù),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。
“你還敢頂嘴?!”蘇瑾瑗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,急得眼眶都紅了。
蘇瑾玥撥弄著額頭的發(fā)絲,懶得搭理她。
“蘇瑾玥!”這愛理不理的態(tài)度,讓蘇瑾瑗更加怒火中燒。
蘇瑾玥伸出手指。“噓!六妹妹,切勿喧嘩。這還在外頭呢,叫旁人聽見了可不好。你說是不是?”
“你!”蘇瑾瑗氣得肺都要炸了,卻又拿蘇瑾玥沒辦法。一個轉(zhuǎn)身,撲進(jìn)崔氏的懷里?!澳铩?br/>
崔氏氣得險些咬碎一口銀牙。但正如蘇瑾玥所說,此地并非說話的場合。鬧出太大的動靜,反而要落人口實。
崔氏只能忍。
“等回了府,有你好看的!”崔氏再也難掩猙獰的臉色,惡狠狠地對蘇瑾玥說道。
蘇瑾玥可不怕跟她翻臉。反正,無論她怎么做,都不會得崔氏的喜歡,又何必惺惺作態(tài)伏低做??!
翌日清晨,蘇瑾玥去順安堂請安,順便將去寺里給生母楊氏點長明燈的事兒說了。老夫人點點頭,直道應(yīng)該。國公爺聽聞此事,不由得恍然,發(fā)妻竟已走了十四個年頭,心中不免對這個女兒越發(fā)的憐惜。
從順安堂出來,蘇瑾玥命不語出府去采購祭拜用的東西,順便打聽一下,看是否有鋪子轉(zhuǎn)讓。
“姑娘打聽這些做什么?”春雨扶著她跨過月洞門。
蘇瑾玥素來信任這幾個貼身丫鬟,故而并未隱瞞?!按蛩阗I下幾間鋪子做點買賣?!?br/>
春雨聽了這答案,驚訝的張了張嘴。士農(nóng)工商,商戶可是排在最末等,會被人瞧不起。尤其是像公府這樣的大戶人家,即便有購置鋪子、莊子等產(chǎn)業(yè),可大都是吃租子,鮮少自己做生意的。姑娘怎么會有這樣的念頭呢?
可礙于身份,春雨還是沒能將心里的疑惑問出口。
她不問,蘇瑾玥也懶得作答。只有她自個兒心里清楚。生母楊氏過世這么多年,留下的那點子嫁妝怕是早就被崔氏調(diào)換得差不多了。就算有朝一日她離開國公府,怕是也帶不走一絲一毫。更何況,她還有一位兄長,母親的嫁妝總歸有他的一份。出府之后,她總不能餓肚子,早些做打算總不會錯的。
回到玲瓏閣,不言正在院子里曬草藥。上回買回來的那些草藥都上了潮,若不曬曬,藥性怕是會大打折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