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回來了,更新了;歉疚的話難以言表,都快到要“以死謝罪”的地步了,沒說的了,多寫多更新,從零開始撿拾人品吧。)
宋志遠乃名儒,進士出身,只擔任了數(shù)年清閑官職便辭官返回南陽,成為學(xué)院院長,埋頭專心教育,治理學(xué)問。他與周分曹是摯友,可性格志向頗不相同。宋志遠對于學(xué)問的興趣愛好要遠遠大于做官,而周分曹心中始終有一份治國安天下的抱負,之所以郁郁在野,完全是際遇問題,只要有合適的時機,自然選擇破土而出。
宋志遠呢,他可沒有這份官宦之志,寧愿寄情山水,行走于山林之間,三五好友相伴,喝喝酒,吟吟詩,不亦樂乎。
故文壇有評宋志遠語,曰:儒文爾雅,一輩清流!
然而如今在廳堂中,一向都彬彬君子的宋志遠卻圓睜雙目,胡須都似乎憤怒得要翹了起來,一雙拳頭緊緊握著,胸脯由于強烈的情感波動而微微起伏:“元將軍,宋某只求埋頭治書,手執(zhí)戒尺,竟也不許嗎?”
那元將軍坐在椅子上,手捧一杯香茗,慢慢啜飲著。其身材昂藏,面目與元文昌有幾分相似,赫然是元化成,當今坐鎮(zhèn)南陽府的大將。
元文昌手下猛將如云,可論起心腹幫手來,元化成不折不扣是最得力的嫡系之一,因此才會被委派到南陽府來。
元化成絕非尋常武將莽夫,胸有韜略,可謂文武雙全,他呵呵一笑:“宋院長不要誤會,本將軍此番來,絕無逼迫宋院長出仕之意。只是為了犬子與貴千金的婚姻大事。”
宋志遠面無表情回答:“元將軍,此事上次宋某已經(jīng)明言答復(fù),小女容顏粗鄙。家門低微,不敢高攀?!?br/>
此時站在元化成身后的一名黑面副將突然開口喝道:“宋志遠。你不要敬酒不喝喝罰酒,不識抬舉。將軍親自上門提親,豈能由你拒絕?莫非要讓我等軍士破門,把你女兒綁上花轎不成?”
“你敢!”
宋志遠驚怒不已,拍案而起。
他雖然是讀書人,慣于風(fēng)花雪月,可也有讀書人的風(fēng)骨肝膽。
元化成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宋院長,本將軍手下言語粗魯。請你不要見怪。不過我已經(jīng)帶了聘禮來,你就收下吧。”
說罷,一拍手,外面就有軍士絡(luò)繹不斷地抬著事物進來,一箱箱,一擔擔,有金銀珠寶,有綾羅綢緞,很快擺滿了廳堂。
元化成又道:“聘禮已收,三日后犬子正式過來娶親。就這樣吧。本將軍事務(wù)繁忙,告辭?!?br/>
起身走出,臨近大門處。忽而回首:“宋院長,本將軍聽聞你近日遣散奴仆,收拾細軟,要奔赴京城去。我奉勸你一句,京城去不得,南陽走不得,否則,休怪我不念親家情分?!?br/>
拂袖而去。
宋志遠氣得渾身哆嗦:“強娶逼嫁,還有王法嗎?”
他有功名在身。又出身書香門第,自幼生活無憂。順風(fēng)順水,學(xué)業(yè)有成。名望盛隆,所到之處,備受愛戴,何曾受過這般欺凌?
左思右想,一籌莫展,竟是無計可施。平日里百般關(guān)系,種種人情,此時此刻,半點派不上用場,真應(yīng)了那句老話:秀才遇到兵,有理說不清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