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衙后宅書房,陳三郎坐在一張?zhí)僖紊?,間或一動,便優(yōu)哉游哉地微微搖晃起來,很是寫意。
空空則臥在窗臺處,顯得懶洋洋的樣子。它自從投靠了過來,每日大魚大肉吃著,生活相當(dāng)舒適,簡直樂不思蜀。
那邊陳三郎一拍手。
空空立刻貓身而起,跳躍下來,到書架那邊叼來本書。
這是一本《明湖帖》,實則是一本字帖,乃前朝名家覃明湖所作——當(dāng)然不會是原本,而是臨摹本。
數(shù)天來陳三郎一直在養(yǎng)精神,抓緊時間調(diào)養(yǎng)身子。時間很緊迫呀,眼看婚期臨近,拖著這么副身子進(jìn)洞房,如何能交差?到時若是因為太過于疲倦的原因,以至于出現(xiàn)某些不可名狀的事故,不得慚愧欲死,無面目見人了。
養(yǎng)精神,就得閑下來。府衙那邊的事務(wù),基本都不再理會,全部交給周分曹他們來處理,這些時日,本無大事,都是些瑣碎之事;軍營有江草齊執(zhí)管,井井有條……
因此這幾天他一直呆在后宅中,看看書,寫寫字,他正準(zhǔn)備著,看明天天氣晴朗便出去走走,看看田野風(fēng)光,山湖景色什么的。對了,可以去嶗山轉(zhuǎn)轉(zhuǎn)。不管怎么說,嶗山都是名山福地來著,雖然受了煞氣濡染,但逍遙富道重返山門后,定然不會坐視不理,也不知道他改造出了什么成果。
道士是前幾天就返回嶗山去了,畢竟山那邊還有很多事務(wù)要做,要不是來嶗山府相助,他都不會出來。只是這番出來,在凈空手上很是受了打擊。其實也不算什么,凈空何許人物,輸給他,不算丟臉。不過逍遙富道覺得,自己身為嶗山供奉,遇到強(qiáng)者就一籌莫展,實在面目無光,故而打定主意,無論如何都得刻苦修煉,踏踏實實地提高個人修為法力……
這個,才是一切的根本所在。
陳三郎計算時間,去嶗山應(yīng)該是趕不及回來成親,唯有作罷,就在城外附近一些合適的地方轉(zhuǎn)轉(zhuǎn)就好。
呆在書房中,看的書也比較簡單,以字帖為主,正好研究一下。
篤篤篤!
敲門聲起,門子來報:“公子,許爺來了。”
陳三郎忙放下字帖,走出去,就見到許念娘站在廳中:“岳父大人,你怎么不坐?”
許念娘回頭來,掃視一眼:“你覺得如何了?”
“還行,不那么困乏了?!?br/>
許念娘朗聲道:“不夠,仍是不夠?!?br/>
陳三郎以為他別有所指,說自己的精神面貌還不夠好。確實沒說錯,陳三郎這樣子只能算是恢復(fù)了七成左右,坐得稍稍久些,便有倦意翻涌上來。
許念娘手一翻,拿出一物:“這瓶藥酒你收著,等到圓房之夜,需要的時候再喝。聽清楚了,平常時候不要亂喝。”
聞言,陳三郎呆了下,不明所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