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常幼稚的恐嚇,這種程度的惡言惡語李錚當(dāng)了幾年演員早就免疫。
他平靜地將號碼拉黑,隨后像往常一樣拿上外套,落鎖出門。
黎硯知比他早到一些,簡單洗了個澡,給自己泡了個晚安茶。睡意是有時效的,過了那個時間就像露珠一樣蒸發(fā)了,很難再次入眠。黎硯知工作時,常備各種安神保健品。
李錚有她家老宅的鑰匙,輕車熟路的開門進(jìn)來,把背包從身上卸下來,里面是黎硯知的換洗衣物,他掏出來疊好,放到黎硯知床尾。
等一切收拾妥當(dāng),黎硯知坐在沙發(fā)上敲了敲茶幾,他了然地坐過去,將腿并攏。
黎硯知昏昏沉沉地躺到他大腿上,攬住他的肩膀,漫不經(jīng)心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。
李錚的臉上很干凈,不像梁昭,總有護(hù)膚品的味道。
“你今天在家都做了什么。”黎硯知問他。
李錚一整天都沒有閑著,他的生活是一條固定的軌道,每天不外乎就是那些,洗衣服,洗床單,曬衣服,曬床單,買菜,做飯,打掃衛(wèi)生。
他緩緩放低聲音道:“今天家里的醬油沒了,去了超市,超市里的水果不太新鮮,藍(lán)莓都軟了?!?br/>
黎硯知閉著眼睛,偶爾回應(yīng)他一兩聲。
這是她小時候養(yǎng)成的習(xí)慣,她的精力過旺,一天睡4個小時也能活力滿滿。正是發(fā)育的時候,黎書怕她睡眠太少長不高,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坐床邊盯住她睡覺。
坐著太累了,后來就改成躺著,躺著太冷了,又抱來一床被子,久而久之,就成了兩人一起睡。
黎書走南闖北,又在菜市場里擺攤,人來人往的和誰都得聊上幾句,久而久之,就成了熱情的話癆。
她每晚都要和黎硯知講白天發(fā)生的事情,講著講著,聲音就帶了睡意,越來越小聲,就如同感冒會傳染一樣,黎硯知的眼皮也會越來越重。
長大之后,通過路原才知道,這在asmr中稱作輕語。
“回家的路上,遇到一只有劉海的流浪貓,本來準(zhǔn)備了罐頭,可惜它的性格很警惕,打了個照面就走了?!?br/>
李錚繼續(xù)說著,手上用木梳輕輕為她梳理著頭發(fā)。
黎硯知問他:“和梁昭相處的怎么樣?還好吧?!?br/>
不好。李錚難以回答這個問題,他頓了頓,鬼使神差地開口,“是梁昭一定讓你在我們之間做出選擇嗎?”
所以,和她見面,需要在深夜另尋她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