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會讓你得逞?！?br/>
    多么熟悉的一句話。

    話音落下的瞬間，他手里的菜刀也落下，插進梁昭的胸口，夏侯眠的筷子緊隨其后，貫穿他的脖頸。

    夏侯眠恐怕扎不死他，還要拔出筷子故技重施。

    血液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他的身體，身體漸漸變冷。他能感受到許多東西在這一刻離他而去。

    像是一雙無形的手，剖開他的肚皮，盡情搜刮。原來，這就是她想取走的東西。

    李錚忽然不再掙扎。

    而是卸力般地歪過脖子，視線執(zhí)著地看向走廊的方向。

    第83章諾言

    接到醫(yī)院的電話時,黎硯知正在去往六院的路上。

    面對這樣的情況，負責聯系她的工作人員也只能付以嘆息。

    也許美好的巧合總是幻想，而錯過才是人生的現實。明明聯系上了家屬,家屬也終于同意探視，可不幸卻發(fā)生地如此突然。

    和所有的變故一樣,一切總是如此猝不及防。

    陽光照在醫(yī)院的地板上是橙黃色,踏進大門的那一刻,不同的味道的氣體瞬間包圍過來,門診區(qū)是人的氣味，住院部氣味更加復雜,藥味，排泄物，大多數時候摻雜食物的氣味。

    而急救室門口，是不同于它們的生冷味道。

    那是,死亡的氣味。

    等待的時間并不漫長,至少對黎硯知來說，她是做什么都不無聊的性格，更何況是什么都不用做。

    急救室的燈牌伴著一聲響動熄滅。所有的事情就像排練好一樣，醫(yī)生鄭重地看向她,停頓，然后開口,“我們已經盡力了?！?br/>
    是的，事情到這種地步,自然是所有人都盡力的結果。

    夏侯眠盡力用筷子扎穿了李錚,醫(yī)生盡力補救動脈出血的傷口。

    黎硯知知道,這樣的話，醫(yī)生就算不經常說,也不會是第一次說。醫(yī)生大概早就學會消解直面死亡的影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