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屋子外斷斷續(xù)續(xù)傳來說話聲,余溪走到窗邊,院子只有一些微弱光亮,對面的山脈還是烏漆嘛黑一片,時間應(yīng)該凌晨五點多。這個時代幾乎沒有娛樂活動,天一黑,吃完晚飯,就要躺床上睡覺。睡得早,醒的自然也早。
最早起床的余田肩上挑了兩桶東西,她纖瘦的背影搖搖晃晃地,好像是木桶扛著她,而非她挑著木桶。
肩挑擔(dān)子這種體力活,余溪在老家試過一次,挑的是兩袋剛收割回來的新鮮稻谷,人根本站不起來,而且第二天肩膀就有酸痛感。
余田看著比她還瘦,干起體力活來卻是猛人一個。
余溪從心底發(fā)出感慨,也慶幸自己這么些年,沒吃過這種催人老的辛苦。
佩服,佩服。
余田出門以后,院子漸漸亮起。余溪穿好兩三層衣服走出去洗漱,好幾天了,總算有點適應(yīng)粗制濫造做的牙刷和牙粉,漱口完畢后。
她坐在井邊,看著盆子里的倒影,摸了摸自己的臉,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,好像皮膚光滑很多,氣色也變得好起來。
沒有手機的生活還是不錯的。
余溪只能這么安慰自己。
余溪發(fā)了一會兒呆,聽見屋子傳來小孩哭聲,應(yīng)是小月兒醒了,她往屋子走去,撞見老東西抱著小孩,兩人干瞪眼。
“你干什么?”余老頭犀利一問。
余溪看著他眼神,有些心虛,昨天老東西雖然沒有逮到她進(jìn)他房間翻找東西,但是也有可能發(fā)現(xiàn)蛛絲馬跡。
他這么一問,算不算警告?
“我聽見小月兒哭,就想進(jìn)來看看而已。”
“其他的事情無需你管,給我安安分分的嫁人,我就謝天謝地了!”老頭子瞪眼就罵,狠厲的表情總讓人覺得下一秒要打人。
余溪知道自己打不過這個暴躁狂,忍就是了。
“我知道了,那我出去洗衣服。”
余溪小心翼翼走出屋子,抱起一家人的衣服,走到小溪邊。
一路上,她都不敢回頭看,因為能聽見小月兒的說話聲,很顯然老家伙就跟在她身后不遠(yuǎn)盯著。
她就像一個犯人一樣被監(jiān)視,是不是晚上睡著以后,老家伙也會在她房間門外,在她窗前,在她床前看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