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員外面色一緊,忙賠笑道:“郡主誤會了,草民這是高興得一時(shí)間不知該說什么來形容自己的心情,郡主和溫大人能來,草民這碧春園也蓬蓽生輝?!?br/>
秦綰妍聽罷,眼帶深究地睨著他,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話。
賈員外被秦綰妍一瞬不瞬地盯著看,感覺渾身不自在,對方明明只是個(gè)十五六歲的女子,在他眼里就是個(gè)乳臭未干的臭丫頭,可卻令他感到一股無形的威壓。
他心懷忐忑地問:“郡主,您怎的這般看著草民?”
秦綰妍面色不虞地蹙了蹙眉,當(dāng)著眾人的面絲毫不給面子,直言不諱:“賈員外說的比唱的還要好聽,瞧你這表情也不像是高興,倒像是不歡迎我們夫妻倆啊,既然如此,那我們走便是,何必連個(gè)好臉色都沒給?”
被戳中心中所想,賈員外臉色微滯,差點(diǎn)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,他活了幾十年,還沒有人這樣跟他說話過,別人即便看出他心里想什么,也不會當(dāng)面說出來。
在場的人也被她這話噎住,但她這樣說話也情有可原,自幼被眾星捧月,說話做事不必考慮別人的感受,哪用得著在意別人是否會難堪。
溫彥宸和溫彥軒兄弟倆只繃著笑意,看她刁難賈員外,感覺她若是不想對誰好,大概就是這個(gè)樣子。
過了片刻,賈員外才緩了一口氣,揚(yáng)起一抹諂媚的笑:“郡主哪兒的話?若早知道郡主今日要來,草民定提前通知他們出來迎接,讓郡主站了那么久,著實(shí)是草民的錯(cuò)?!?br/>
秦綰妍贊同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嗯,你知道錯(cuò)就好?!?br/>
賈員外被她這話噎住,到了嘴邊的話都咽回肚子里去,臉色略微沉了沉,他是揚(yáng)州城的首富,就連知府大人也得給他幾分薄面,可這壽陽郡主卻絲毫不給臉面,讓他在賓客面前失面子。
秦綰妍瞥了他一眼,道:“罷了,本郡主大人有大量,也不跟你計(jì)較了,你就將功折罪吧?!?br/>
賈員外忙道:“草民但憑郡主差遣?!?br/>
賈青霞還是頭一次看到見自家爹爹對別人卑躬屈膝的,心里也不好受,揚(yáng)州城里便是當(dāng)官的都給自家爹爹面子,只有秦綰妍會如此不給面子,處處刁難。
秦綰妍淡聲道:“宴會要開始了吧?本郡主在這站得腿都酸了?!?br/>
聞言,賈員外忙吩咐兒媳婦鄭氏:“阿芙,快帶郡主到百花堂?!?br/>
“是,爹。”鄭氏頷了頷首,上前幾步做了個(gè)請的姿勢,對秦綰妍道,“郡主請?!?br/>
秦綰妍感覺這應(yīng)該差不多了,想著就此作罷,但看著賈員外這副虛偽的嘴臉,就想起他賺黑心錢,便想繼續(xù)折騰,轉(zhuǎn)頭就一臉委屈地跟溫彥宸告狀:“夫君,他們欺負(fù)我。”
話音剛落,眾人一臉懵。欺負(fù)?此話怎講?自始至終似乎都是她在為難人家賈員外吧?這轉(zhuǎn)頭就委屈上了,還明目張膽的惡人先告狀是不是不太好?
溫彥宸一聽,便知她的意思,對賈員外道:“沒聽見郡主說腿酸?你難不成讓郡主自己走過去?”
賈員外臉色一僵,忙吩咐仆人:“快去備轎?!?br/>